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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楼  发表于: 2024-07-10 00:08

[古典武俠]阴阳神功(全本)-3

  
5

苏婷婷本身具有深奥的武学,过去随孤芳客习艺,终日耳濡目染,深知天下灵物之药性,所以体内一产生感觉,立知这红色的珠子必是天下灵物之一的内丹物品,对人身内功大有裨益。

于是,她立即盘膝跌坐椅上,凝神调息,以神役气,运用内家玄功引导着一股热流,循平日真气串行路线游行起来。

苏婷婷质禀清奋,所练的又是玄门正宗,虽年纪不大,却早已深具上乘火候。

但由于年轻之故,未能贯通任、督二脉,这幺一来,得此鲸珠热流之肋,一会便将二脉打通,功力骤然增加数倍。

龙儿在旁,见她垂帘端坐之状,深以为怪,却没有去过问,一直在吃着可口的鲜果子。

苏婷婷运功三匝,但觉得气机流畅,灵台净莹,知已获益良多。

美目悠悠地睁了开来,望着龙儿欢喜笑道:“小弟弟,你这珠子的功效可真大啊!……你可吃饱了?“

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。

苏婷婷又道:“走,我带你去洗个澡,然后去睡觉好吗?”

龙儿点点头。

于是苏婷婷便领他转入后面浴室,为他脱衣倒水,又找出自己过去所穿衣服替他换上,然后带他走进卧室。

苏婷婷将他抱上床盖上被子,歪身亦卧在一边,说:“夜已深了,快些睡吧,等明天天亮之后,我为你把那厢的书房收拾出来,你就暂时住在那儿好了!”

龙儿自食下鲸珠之后,体力精神大不同往昔,此时虽已深夜,却没有一点倦意,而且自从见到婷婷姐姐后,一连串的疑问闷在心头,不问问清楚如何能睡得着。

因此,他对苏婷婷说道:“大姐姐,我现在一点也不想睡,你快告诉我这里的一切?”

苏婷婷一见龙儿便深深喜爱他,此时见他精神抖擞,毫无倦容,便知也是因为食下红珠之故,所以她也就卧在床上,轻声地道:“好吧,我告诉你。这个地方名叫虎牙屿,因水下的礁石太多渔人都不敢接近。二十年前我帅父孤芳客孤身出海,经过此地,一时好奇便攀了上来。发现这屿内不但不像外面礁石一般可恶,还是个世外的桃源呢!”

龙儿惊奇地打断了苏婷婷的话,问道:“大姐姐,你师父能够从外面岩石上爬进来,本领一定很大吧?”

苏婷婷微微一笑,道:“那当然啦,他老人家成名江湖已三十余年,所向无敌,所以有天下第。一剑客之称,本领之大是难以想象的哪!”

龙儿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又问道:“后来你师父怎样了?”

苏婷婷道:“我师父当时发现这一片盆地,十分地高兴,同时也发现盆地中央的潭里有一条水洞,平时岩外潮涨,将洞口淹没,但一到午夜子时,海潮必退落一个时辰,那时则水洞开放,可以通行船只,不但非常隐密还有一宗奇处。”

龙儿忍不住叫道:“哇噻!是什幺奇处啊?”

苏婷婷翻个身望着龙儿道:“这潭中之水虽与大海相通,却毫无盐份,不但清凉爽口,可以饮食,水中更有着多种的淡水鱼类,味道鲜美,与中原河流所产的相比较,不但毫不逊色,且有过之而无不及,这不是很奇怪吗?”

“他老人家发现这样理想的避世所在,便决意在此建居,二十年来只每年两次在购买用品时外出外,其它日子便终日在这屿上饮酒练武自娱。同时,他老人家还在附近的岛屿上,邀来几家朴实的渔民,悄悄的迁来屿上,自耕自食与他同享清福。”

龙儿这时侧过了身子,与苏婷婷对面而卧,瞥见她金发蓝眼、肌白鼻挺之态,不禁又问“大姐姐,你又是从那里来的呢?怎幺和我们……”

他本想说:“为什幺和我们长得不同?”但话到口边,却又怕苏婷婷有所忌讳,于是将话顿住了。

苏婷婷见他满面疑惑之状,老是盯着自己的头发、眼睛,已知他话中所问何事,便坦然地说出遭遇。

“十六年前的夏天,我师父驽舟远航,至中原去购买用品,归来的时候,远远瞥见这礁屿附近停留着三只巨舰,他老人家以为有人发现了屿中天地,但仔细一打量,却见其中一船已经触礁,正在沉没中,另外两船停在一边,不但没去救遇难的人,反而乘机规持破船上的物品,更加杀害遇难的灾民。”

一他老人家见状立时大怒,加速赶来,却仍是晚了一步,未能救出一人。师父为了找出盗首,发现他们竟是一群为非作歹的海盗,一怒之下,将盗首打下海去,逐走剩下的海盗们。“

“那时正值白书,水洞为海水淹没,船不能进,师父便暂时在屿外兜看圈子,看看是否有残留的落难人,未料却发现了我。”

龙儿本是皱着眉在听这凄厉惨杀之事,此时一闻苏婷婷说到她自己,便不由问道:“大姐姐,你那时在那里啊?”

苏婷婷想起自己的身世,凄栖一叹,语音微颤,道:“我那时也不过刚刚满月,师父在一个木箱中发现了我,而且里面还放着一支宝剑和一枚戒指。那宝剑与戒指形式及我的模样儿,均不为汉族所有,师父当时也猜不透我到底是那里人氏,但他老人家一生孤身自处,十分寂寞,见我颇为可爱便决心收养我。”

顿了顿,她又道:“当我五岁之时,师父便开始教我读书习武,说要造就我,成为孤芳客唯一传人。以后几年,我稍稍地懂事了,见自己与别人长得不一样,便询问师父,要他告诉我父母是谁?他老人家对我痛爱万分,缠我不过,便决心潜入海底,看看当年所沉船只的形式,藉以判断我的出身乡里。”

苏婷婷望了龙儿一眼,又道:“第二天师父自海外回来,告诉我那只沉船不但庞大构造也特别,颇像目下常来中华纳贡的葡萄牙人所乘。师父为此,特地带着宝剑、戒指出航,到宁波的市舶找人去间。他老人家在宁波雇了个翻译,与当时来华的贡史倾谈了一天,始由那宝剑及戒指上认出我父母的来历。”

龙儿惊奇地着:“哇噻!大姐姐,你是葡萄牙人吗?葡萄牙在那里呢?”

苏婷婷泪波莹莹,哭了起来,龙儿拉下她腰上的罗帕为她抹着泪水,却也说不出什幺安慰的话来。

苏婷婷见他如此,心中十分高兴,握着他的小手,又说道:“我也不知道葡萄牙是在那里,据师父告诉我,在很远很远的海边,那里的人长得虽与我一样,却说着一种很难听懂的语言。”

龙儿道:“你的名字是谁取的?”

苏婷婷道:“当然是我师父啦!”

说完,接着又道:“我父亲的那把宝剑是一件宝物,锋利异常,看上去虽感觉到颇钝,却可以将别的兵刃撞折,同时,我母亲的那只戒指,也异常珍贵,上面的一颗钻石大如拇指,价值连城。”

顿了顿,又道:“我父母向往上邦文化,于是购买了一条巨船,雇了若千水手,循贡使来华的道航东来,谁知,不蒙天怜,方达这华丽之城,不但触礁船沉还周上了海盗的劫掠,全都葬身于附近海底了。”

苏婷婷自小被孤芳客养大,并不记得她父母一点音容,但骨肉天性,仍不免凄然垂泪伤起心来。

龙儿边为她抹眼泪,边用小手摸着她那金黄的秀发,嘴儿张开好几次,却说不出适当的话来安慰她。

苏婷婷见他一付关切焦急之态,芳心中颇觉安适,不由对这个奇异的陌生小孩,产生了更多的爱怜。

龙儿睁着眼儿望着她,道:“婷婷姐姐,将来你要同葡萄牙国去吗?”

苏婷婷坚毅地摇摇头,说道:“不,葡萄牙国根本没有我的亲人,我回去话都不懂,去干什幺?将来我倒想去中原,替师父报仇,报完仇我立即就回到这里,也找个徒弟教教,便永远不履人世了。”

她说这话的时候,一脸的肃穆坚毅之色,似是在下什幺决心。龙儿听不太懂,却又十分渴望学武,学好了便可以侠义行侠,为人家排解纷难。

他为此曾经请求过幺叔,教他习练武术,但每次的答复幺叔总说他年龄太小,要等几年长大点再说。

如今,他听婷婷姑娘说她想收徒,便立即喜上眉梢,试着问道:“哇噻!婷婷姐姐?你看看,我还够资格做你的徒弟吗?”

苏婷婷见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,“嗤”地一笑,道:“你想做我的徒弟吗?”

龙儿忙点了点头。

但苏婷婷却幽幽一叹,道:“不行啊!我年纪也小,功夫尚未练到绝顶,又怎能收你呢?

再说,就是我练好了武功,也一定先得为师父报过了仇,才能收徒啊?“

说着,她不由为她那赤师亦父亦母的唯一亲人,流下了泪,道:“小弟弟,你不知道,我师父死得好惨呀!”

顿了顿,又伤感地道:“师父五脏不但震裂,同时还中了剧毒,若非是师父内功深厚能提住一口真气,压住伤毒的恶化,怕早已回不来了。他老人家知道已经无救,回来的第二天使把我叫到他面前,对我说出了原委。”

龙儿瞪大了眼睛听着,突然问道:“哇噻!是谁那幺可恶,把你师父打成这样子的?”

苏婷婷抹着脸上的泪痕,切齿道:“师父当时的气息已弱,先嘱我好好的依照他携回的铁匣里一本秘籍练武,练好了之后,去找那中原七大门派的掌门人,为他报仇。他还想说些别的,但未及语终,便撒手仙逝了。”

顿了一会,又道:“依我想,师父的仇人必不止这几个,一定还有很多,否则,以师父的功力虽不定能胜却总可以逃得回来的。自那以后,我日夜不辍依师父遗留的一本秘籍苦练,盼望着早日有成报那血海深仇。”

龙儿瞥见地蓝眸中闪着愤怒的火焰,十分可怕,同时也觉得万分同情于她的处境,便不由长叹一声,道:“唉!可惜你不能收我做徒弟,否则我学成本领一定会帮助你,去打那些坏人的。”

苏婷婷闻言,幽幽叹道:“我不收你是有很多原因的。第一我比你大不了许多,也正在学习锻练中,尚无资格做你师父。第二我一旦达成便必须先离开这里,去寻找仇人,那些仇人能加害于师父,想必是十分的厉害,我这一去亦必凶多吉少,万一身死,留下你在此屿中,于心怎安?所以,你如果有志习艺还是另投明师,这样比较妥当。”

但见龙儿满脸失望之色,于心又不忍,又道:“不过,在你未离开以前若有兴趣,不妨跟着我学学,等有便船从这附近经过时,我再请他们把你送回家去。”

龙儿一听目前就有功夫好学,大喜过望,立即扑到苏婷婷的身上,搂着她道:“哇噻!

太棒了,婷婷姐姐,是真的吗?你真好啊!“

苏婷婷笑笑道:“好了,你乖乖的听话姐姐就教你练武,现在天快亮了,你睡一下吧!

我得出去练功呢!“

龙儿心里高兴地点点头。

龙儿自从服下了五颗鲸珠,精神大异于从前,根本一点也不想睡觉,但听了苏婷婷的话也不敢违背,怕苏婷婷生气了便不教他武功,所以他点头便上床去睡,但他却是在装睡呢!

苏婷婷见他闭上了眼,轻轻起身,为他盖上被子吹熄油灯,便轻轻地飘然出室。

龙儿躺在床上虽然竭力想睡,无奈精神实在太好,怎样也睡不着。

囡仔的心性,是一刻也安静不得的!

此时,天尚未明,室内的灯火吹熄后,本该是一片漆黑才对,但却奇怪得很,在龙儿的眼中却如同白书一样,光明异常。

于是,他悄悄地溜出卧房,步入大厅,凝神听着,直觉这所房子里除有一人沉睡之外,并无别人。

他想:既然婷婷姐姐声称练功,必不会另外找地方睡觉,而那沉睡的声音也该不会是婷婷姐姐所发出的。

于是,他又潜出厅门,四下望了望,由于立身高处,屿内的一切尽收眼底。

但见那一切景物,沉寂异常,对面的林舍内更无半点人影,看样子还都在梦中也说不定呢!

他转过房角向屋后一看,只见屋后生有苍松数株,枝叶结虬,屋后是壁立的礁石,却高过屋顶,远远望去,其上是犬牙交错,宛如是一列城墙。

龙儿顺着壁角走到屋后,隐隐听到那礁石顶上,有阵阵呼吸之声。

他觉得好奇怪,猜想可能是婷婷姐姐在上面。

他好奇地想探个究竟,却又怕被婷婷姐姐发现,他悄悄蹑足松树之下,仰头上望,松树巅枝叶繁茂密,巧巧平着礁石。

爬树的本领小孩最是拿手,龙儿自幼在林木间长大,虽说被家人看得紧,但一有空隙可乘却也从不放过练习爬树的本领。

自从食下鲸珠之后,身体已变得格外轻巧,他轻轻抱住树干便爬了起来,不一会便爬到树端去,坐在一枝细软的横枝上,而且没弄出一点声息。

礁石之巅果然有一块二丈方圆的平地,三面被锐利的礁石抱住,仅有对内的一面是平坦的。

此时,苏婷婷果然是在上面。

阵阵的海风,轻轻拂过,苏婷婷的满头金发及那一身白衫罗裙,随着阵阵海风飘扬着,但见她的小嘴微闭,鼻孔内随那呼吸之势,喷出两团白雾。

龙儿见了心中大奇,双目眨都不眨,紧盯着苏婷婷如花的嫡容,想看看她到底在玩什幺“戏法”。

正东方,太阳渐渐的自海波下升起,放射出万道虹光,照彻了宇宙。

苏婷婷似乎受不住日光的照射,鼻中喷出的白雾渐渐浓厚,瞬间,不但掩住头部,就是那上半身也若隐若现了。

龙儿张口结舌,简直就看呆了,也不知经过多久,突然眼前的白雾与人影,陡然尽失,龙儿更觉错愕之际,但觉腰上突地一紧,突地腾空而起,一下子落在原先苏婷婷站立的岩上。

耳中但听一阵银铃般的脆笑,道:“小鬼头真不听话,好好的觉不睡,却爬到这幺高的树上来,也不怕摔着吗?”

龙儿忙转身一看,婷婷姐姐娇容若花,语气里虽怪他不肯听话,玉靥上却无一点儿不悦之色。

龙儿心下稍定,方待解释,苏婷婷纤手一摇,道:“好啦!你既然不愿意睡,就在一边看我练功夫吧!”

陡地一恍肩,娇躯平射而起,闪电般掠过树梢,落在屋顶上,只一垫脚又复腾起,只一闷使翻落在另一面不见了。

龙儿方在疑惑,突见她去而复返,不过手上却多了一把宝剑。

那宝剑甚是奇怪,剑护手银光灿烂,若是一个碗覆住手面,剑身亦作银色,闪放光华,长约三尺,宽厚似乎相等,均只一指多一点,圆圆的像根长通条。

龙儿好奇,等苏婷婷飞落岩上,便走过来细细地看,只见剑身为椭圆形,两边双口极钝,方要用手去摸,苏婷婷却忙止住道:“快别摸,你当它不利吗?”

但见苏婷婷挺剑对一旁的礁岩轻轻一削,有如刀切豆腐般,一点声音也没有便将礁岩削下一块了。

“哇噻!”龙儿伸了伸舌头,轻叫了一声。

苏婷婷“嗤”地一声笑了笑,然后命他退到一边,自己凝立中央,左手揑诀,右手执剑,一招一式慢慢的练了起来。

龙儿聪慧盖世,虽从未练过剑招,但却能过目不忘,他看着苏婷婷一招一式慢慢演练,虽不能体会出其中精奥,那出招架式却被他记得颇全。

苏婷婷的剑招周而复始,逐渐加快,不多时,但见那一条剑光幻成千条,环飞于一丈之内,隐泛出嘶风破空之声,若似一座银山将苏婷婷罩在中间。

一个时辰过去,那银山蓦然而收,复合成一只宝剑,苏婷婷面不红、气不喘,浅笑盈盈的站在龙见面前。

龙儿何曾见过这种剑法,这一见苏婷婷收剑,立即拍着小手掌叫好。

苏婷婷得意地轻掠额边的发丝,意态真诚的望着他,道:“小弟弟,我真得感谢你送我那两颗珠子呢,我吃了它们不但打通了任、督玄关,功力更增进了不少。”

龙儿“哇噻!”地叫了声,道:“婷婷姐姐,是真的吗?那幺我一连吃了五颗,不是也可以有肋于学功夫了吗?”

苏婷婷沉思一会,方道:“这个我也搞不太清楚,不过总是有帮助的,只可惜你不懂调息运气之法,不能以真气驾驭精灵之气,突破玄关收为己用,实在可惜,否则功力必可像我一样一日千里呢!”

龙儿闻言,不由有点泄气。

苏婷婷见状,便鼓励他道:“你年纪还小,只要能苦练,等长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,一定会比我强的。因为那红珠的灵气虽未能立即被吸收,却总还在你体内,慢慢的我敦你凝神调气之法,一窍打通,立可以突飞猛进,一日千里呢!”

龙儿这才雀跃,拉着苏婷婷的手,叫着:“哇噻!太棒了,婷婷姐姐你就快点教教我吧,我一定会用心学的,你看,我已经学会舞剑了呢!”

说着,伸手向苏婷婷要过宝剑,跑到中央,站在方才她练剑之处,一招一式依样划葫芦地舞动了起来。

起初,当他是小孩好奇好玩,故意作要,那知两招一过,龙儿竟能够循规蹈矩一路施将下去,一丝不苟一点也没错。

这一来可大大出乎于苏婷婷意料之外,她又惊又喜的注视场中的龙儿,一直看着他施完一十二式。

这一十二式看去虽极简单,却是孤芳客一生的心血结晶。

孤芳客幼时得异人传授,深通各派剑术绝学,晚年隐居于此屿内,深觉各派武学虽各具玄妙,却多有不足之处。

因此,他综合了各家的剑法、掌法、内功,自创出剑、掌各十二式,定名为:孤芳剑法、孤芳掌法。

而内功则综合佛道两家之正宗调息功夫,研究出“静坐调息”与“天地罡气”两种。

所谓“静坐调息”,乃是将真气运之于体内,为固本培元之基础,亦是“天地罡气”的基层功夫。

而“天地罡气”,乃是将真气运于体外,吸收天地之精英,据为己有,化无形为有形,再化有形为无形,练臻绝顶,真气与天地合而为一,神至意会,意志气随,口鼻肌肤均可以随时发出真气,结聚于体外,可以防身,可以反震,以掌力推出可以伤人,端的妙不可言。

孤芳客创出此天地罡气功夫,他自己却因锻练时间过浅,未克练成,致而才身受重伤,含恨而死。

苏婷婷习此不过七八年,本来非二十年以上,无法练到她此时的境地,然而自她服下了鲸珠而将任、督两脉豁然畅通之后,一夜功夫,竟然能够结成薄雾,岂非是奋啧出现了吗?

至于那剑术、掌法,虽然仅有一十二式,却都是无上精华,极难领悟其中的精微密奥,而今早练来不但她自己已有大成,就是龙儿施来也具规模,怎能不令她惊喜交集呢?

她等龙儿练完忙上前一把将他拥进怀内,亲着他的小脸,激动地道:“龙弟弟,你真是个神童啊,怎幺一会工夫便学得维妙维肖呢!”

龙儿见苏婷婷这样称赞他,觉得十分不好意思,红着小脸,想谦虚几句,却又不知说什幺好。

苏婷婷“噗嗤”一笑,接过宝剑,一手抱起龙儿道:“现在该吃饭了,咱们还是下去吧”

龙儿高兴地点点头。

一阵阵笑声传出。

人如飘风,自岩上飘掠而下,落在树下。

苏婷婷放下龙儿,拉着他一同缓步入厅。

厅中,此时正有个年约五旬的妇人,在清扫灰尘。

苏婷婷一见便招呼道:“赵妈妈早,你看,这是我昨夜在海上救来的小弟弟,名叫石小龙,可爱不可爱!”

说完,又对龙儿道:“龙弟弟,这位是赵妈妈,她来这已有十几年了,我就是她给带大的,脾气好极了,以后有什幺事就请她帮你做,赵妈妈一定很高兴的,是吗?赵妈妈!”

赵妈妈自从两人入厅,便一个劲的打量看龙儿,眼光中充满了惊讶……

她摸着龙儿的头,口中“啧啧”地道:“好漂亮的小哥儿,怎幺会漂流到我们这儿呀!

啧啧!这可好了,有他在咱们这儿,婷婷小姐可不再寂寞啦!小哥儿,你别害怕,就安心地住下,有什幺事就吩咐我,千万别客气呀!“

说看,好似想起了什幺似的,“啊”了声道:“你看我,真是个老糊涂,只顾着说话,你们都饿了吧,我这就去端饭来。”

她一边说着,一边却已经走到后面去了。

苏婷婷让龙儿坐下,方欲将宝剑送入书房里,一眼瞥见昨夜携回的那个铁箱子尚摆在门边,问道:“那是你的行李吗?”

龙儿摇摇头,告以得箱的经过,又道:“这箱子真怪,像一整个没盖子似的,怎幺也打不开,不知里面放着什幺,婷婷姐姐你有办法吗?”

苏婷婷将箱子提到桌上放,仔细一看,只见那箱子长有二尺五寸,宽厚各有一尺,除中间有一提手铁环之外,四周均无隙缝。

她将箱子晃动几下,听不出中间有何响动,一气之下便用手中的宝剑,沿着箱子的边缘,轻轻削去。

哇噻!这剑果然削铁如泥,两三下子便将箱盖削开了。

龙儿站在椅子上,伸手打开箱盖,一看箱内,竟然放了些铁叶子。

那些铁叶子长有九寸,宽各七寸,薄薄的用两根牛皮筋穿成一串,像是梨花片一般。

苏婷婷将铁叶子取出,放在桌上,“叮叮咛咛”“哗哗啦啦”响成一片,再看下面,却又是一层与铁片大小相同的竹片,也是用牛皮筋串着。

龙儿伸手取过,一瞥箱底,“哗啦”将竹片一丢,伸手便抓。

原来那箱底下竟放着一柄短剑,与一个扁扁的铁筒。

小孩子都喜爱武器,龙儿一见短剑,那能不伸手便抓呢!

他抓是抓出来了,但就是抽不开,急得直在桌子边乱跳。

苏婷婷笑了笑,接过去看了看,只见那短剑连柄也不过两尺三寸,型式古朴,柄鞘皆为血红色,柄有三寸,一面雕刻着“丹血”,另一面则是“玄贞子铸”四字。

苏婷婷一按哑簧,抽剑出鞘,方及一寸,剑身之红光已映满了一室。

“哇噻!”龙儿拍手大叫。

苏婷婷也不由颇为惊异,迅速抽出,但见剑光不但照耀得满房通红,剑芒伸缩不定,更觉得那剑身跃然欲飞,震颤不停。

苏婷婷深知,这柄剑年久通灵,不甘为人驾驭,急忙运功用力握住。

龙儿不知天高地厚,瞥见那剑身颤动不休,剑尖虹光伸缩长达半尺,认为好玩,便要伸手去摸。

那知,手方伸出,尚未触及,那柄剑陡然一阵急跃,立将龙儿手指划破,流出了鲜血来。

龙儿与苏婷婷同声惊呼!

宝剑一沾血腥,剑芒顿时暴涨,乘苏婷婷一个把持不牢,陡然被它一挣,跃然而出,急向对面的龙儿射去。

苏婷婷见状,“哎哟!”一声惊呼,但见她纤掌一舒,“分光捉影”,竟然没有将剑抓间。

龙儿本就惊痛,一见那剑对自己飞来更是害怕,畏惧中带血的小手伸出一挡,不知怎的竟将那柄剑捞住了。

但见那柄宝剑光芒尽敛,转成了暗红之色,也不再震颤挣扎作怪了。

苏婷婷在一招未能将宝剑捞住之际,早已又惊又慌,但眨眼工夫,目睹这奇迹般的变化,更觉得奇了。

不是嘛!以她的功力年龄竟不能制住一柄宝剑,却偏偏龙儿能够收服,这岂非令人惊奇?

她怔了一怔后,见龙儿的小手还流着血,便急忙把剑鞘递过去,道:“龙弟,我去拿药来为你包扎,你快把这剑收起来,再伤及别处可就不好玩了。”

话落,但见她一闪,人已飘入书房去取药了。

回来一看,见龙儿不但不顾伤痛流血,而且还喜上届梢地执着那柄丹血宝剑,尽自玩耍不已。

她又痛惜又好笑,觉得这孩子实在大胆,走过去将剑还轿,放在桌边,细心地为龙儿包扎。

其实,他的伤并不重,虽然流了不少血,却只划破了中指而已。

包扎完毕,苏婷婷叮哮他自己要小心,不可用手弄水,也不可将纱布取下,龙儿一一答应着,另一手却仍在玩着宝剑。

苏婷婷深知他喜爱这柄短剑,便说:“别玩了,反正这剑是你的,等学会了剑法冉用不好吗?现在你还小,弄这种利器不太适合,等下午我为你削一柄竹剑好吗?”

龙儿喜悠悠地忙答应了一声。

这时,赵妈妈端着饭菜走了出来,见桌上有血,惊讶地问明原因,然后很快的便将桌上的血迹抹干净,将饭菜放下后便退出大厅。

龙儿见菜香饭也香,便不客气地吃了起来,边吃还边翻动桌边的一串铁片,那知方翻开一面便惊叫着:“哇噻!婷婷姐姐,你看这上面还有字哪!”

苏婷婷放下碗筷,将铁叶子整侗翻转过来,仔细地一看,却没见着半个字,便不信地道:“别胡说啦,:那里有字嘛!”

龙儿指着首页道:“这不是吗,这儿明明写着”丹书铁卷“四个大字呀!”

苏婷婷凑近一看,只见那铁片虽未生锈却是乌黑、光滑滑的,那有什幺字迹?

她十分不信,龙儿能见到字而自己却没看见,翻开一页来看,依然是没见着字。

她皱着眉,望着龙儿道:“这页上面也有字吗?”

龙儿十分奇怪地道:“当然是有字。哇噻!你没看见吗?”

苏婷婷迷惑堪摇摇头。

龙儿便大声地念着上面的字迹,道:“丹书血剑产于秦,暂封铁匣沉海心,他年出世睹天日,光耀神州震武林。哇噻!婷婷姐姐这不是一首诗吗?”

这一来,苏婷婷不能不信那上面确有字迹,但却奇怪自己何以看它不见?她迷茫的望着龙儿,心中想着:“这孩子处处有异常人,定必是大有来历,这丹书所载,产于古代秦时,留书人竟能先知,算准此时会出世,则此人不但神通广大,必也与龙儿有缘。否则这书上的字迹,何独龙儿一人能见?”

龙儿见婷婷姐姐不答,便一面吃饭一面翻看,翻了几页又发现上面竟然还有许多图画人像,遂又高兴地道:“哇噻!婷婷姐姐你来看,这里面还绘着图哪!”

苏婷婷被他这幺一叫,惊醒过来,边坐下来用餐边摇头道:“龙弟弟,我不看了,你留着自己一个人看吧!以我想,此书必是一套练功的秘籍,留书人有意将它沉入海中,似知道今日必然会为你所得,不过,看他的用意似不欲别人窥学,所以叫别人看不见上面的字迹,既然这样,我等身为后人者,也不该拂逆前人之意,自今以后,你可以自己按图练习,细心拜读,那上面功夫必然是很厉害的。”

龙儿高兴极了,便又从首页看起,一会儿就看完了两片铁叶,合上铁页叹口气,道:一哇噻!婷婷姐姐,我看完了上面的序文了,真是不得了,这位留书人玄贞子本领可真是大极了。“

苏婷婷忍不住问道:“玄贞子是什幺人呀?是留书人吗?,”

龙儿“嗯”了一声,兴高釆烈地转述序文中所载:“玄贞子正是留书的人,他生于战国,乃道家始祖李耳之徒,传得李老租练丹、罡气、剑术,在济鲁沂山里苦修了不知有若千年代,将玄天罡气演化成”丹铁神功“,更因此神功以他本身的三味真火、丹田血气合沂山神铁,铸成了这柄丹血宝剑。”

“他铸丹血剑的目的不是杀人,而是要斩杀当时在东海一带,兴风作浪的五条孽龙的巢穴,但不料这五条孽龙十分厉害,激战三昼夜之久,玄贞子还是不能伤孽龙一根汗毛,反险被孽龙吞掉。”

“他一气之下便跑到一个荒岛上,重练剑法,模拟着飞禽走兽搏斗神态,针对着孽龙的飞腾身法,研创成气丹血屠龙十九式”,方才重新去找那孽龙搏斗,这一次果然成功,竟不费事的一举将五条孽龙杀个精光。然后取下了骊珠和内丹重返沂山,以内丹配合灵药炼成了气赤龙丸“九颗,他自己吃了两颗便飞升成仙了。”

“不过,他仙去之前,因不肯令他的绝学与灵药就这幺默默无闾,所以才用铁片录下来他的绝学,以竹简录下神农医术,将骊珠剑书全密封在铁箱之内,沉入海中,希望日后,有缘人在冒险犯难的考验下,得到他这箱东西济世救人。”

苏婷婷听得入迷,神往不已,想到一个人独斗五条飞舞腾空的孽龙情况,不由得敬佩得五体投地。

因之她十分笃敬地对龙儿道:“龙弟弟,你既然能得到这只铁箱,可见得辐缘深厚无匹。

自今以后,应该潜向问学,习会这两部奇书,方才不辜负玄贞子老前辈一番苦心呢!“

龙儿见她说得瞠重,便也收起了笑容正色道:“婷婷姐姐,我一定听你的话,刻苦用功,将来做出一番大事业来,让玄贞子前辈在天上高兴,好吗?”

苏婷婷欣慰地点点头,拿起那扁长的铁筒凑近鼻端闻了一下,道:“这里面大概是骊珠和赤龙丹吧?序文中提到服用的方法了吗?”

龙儿点点头,道:“序文中说过,这赤龙丹火热之极,必须先练成初步的玄天罡气,晓得调息方法之后才能服用,否则,因不能运气疏导散热,吃下去非被活活的热死不可。”

苏婷婷将铁筒放下,龙儿望着她,又道:“婷婷姐姐,你不是已会运气调息了吗?那幺你就先吃一颗吧,这样一定会帮你早练成功夫呢!”

苏婷婷心中一动,想了想却道:“算了!要吃等你练会了玄天罡气的初步功夫,咱们一齐服用好了,现在别再谈了,快吃饭吧,我该去练功了。”

龙儿心中亦急着想学丹书铁卷上所记载的功夫,于是匆匁吃完饭,使欲翻阅丹书。

苏婷婷忙止住他,将铁卷竹简、宝剑铁筒统统拿起,道:“龙弟来,我带你到书房里去,今后你住在这里,不但可以研习这两部书,无事时还可以翻看其它的书呢!休息一下 广告时间:淘宝金冠信誉店 宅男的性幻想乐园 AV女优游戏制服诱惑情趣内衣充气娇娃任你摆弄!告别手淫!想玩就玩! 点击进入

书房在大厅左侧,与她的卧室遥遥相对。龙儿进去一看,只见房间东南两面开看四扇落地大窗,光线充足,窗下摆着两张书桌。

西面靠墙立着个大书柜,琳琅满目,何止千卷。

东边则是一具短榻,石质雕成,其上并未铺任何被褥。

苏婷婷将两串典籍放在桌上,把宝剑摆在书柜顶上,铁筒却放在抽屉里。她一边做事一边说:“龙弟,这是我师父生前住的地方,现在让给你住,可不准在房里顽皮,再者,书山若有生字,可查阅柜中的”说文解字“或写下来问我,至于其它琐事就请教赵妈妈好了。—龙儿默默地点头答应。

龙儿虽然不脱童稚爱玩之心,但经过这数日风险,显然已老成了许多,再说,他初睹“丹书铁卷”,认为其中所载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,那还有不兴奋的呢?

因此,他竟然老实不下来,一个人静静地阅读着那册“丹书铁卷”。

龙儿诚敬的坐在桌边,翻过序文,从正文看起。

正文第一篇,名曰“玄天罡气”入门,其中的字句极其艰涩,虽有一坐功图像,显示着练习方法,一时仍然搞不太清楚。

于是,他便放声朗诵:一闭目瞑心坐,握固凝思神,明齿三十六,双手抱昆仑,左右鸣天鼓,二十四度闻,微摆撼天柱,赤龙搅水浑,漱津三十六,神水满口匀,一口分三咽,龙行虎自弃,停槎槎手热,智摩后精门,尽此一口气,想火热脐轮,左右辘炉转,两脚放舒展,仪手双虚托,低头攀足频,坐以候水上,再漱再吞津,如此毕三度,神火九次吞,咽下泊泊响,百脉自调匀,河车搬运讫,发火遍烧身,子午前后作,造化夺干坤。“

这一篇入门之诀并不难记,两遍一过,龙儿就把它背熟了,但实在不了解其中的字意。

所谓“昆仑”“天鼓”“天柱”“赤龙”………等等名词,他不但未曾读过,听也没有听过呀!

龙儿失望的将“丹书铁卷”放一边,再去翻阅那册竹简。

竹简上是以火漆为墨,写着些古篆,这到是难他不倒,原因是在家时曾跟二伯父学过。

竹简的首篇,只有“神农医简”四字,次页开始就是密密麻麻的小字,中间画有药草形状,十分易懂。

他逐字逐句仔细研读,倒也颇有心得,不到中午,便看完了四分之一。

中午,苏婷婷进房来叫他吃饭,饭后,龙儿向婷婷姐姐提出问题,请她解释那“昆仑”“天柱”……是在人身何处地方。

苏婷婷自幼随孤芳客学艺,这方面知识不但广扩,更兼具佛道两家之长。

她知道龙儿虽然天纵奇才,无奈限于年龄与知识,不能深切体会丹书内所传武功……

同时,她又认为,自己是无缘学那奇书,不能加以参修,只好在知识上多教龙儿一点。

于是,她先为龙儿解答了这些疑问,然后又照着人路的穴道经脉,与佛道两家所谓的空心、止念、三心、四相、七情、六欲等,详加解说。

龙儿欣然受教,下午返间书房再研读“丹书铁卷”时,果然是容易多了。

从第二天起,龙儿每天两次,子前午后做那“玄天罡气”的入门功夫,其余的时间则潜心研读那一神农医简“与书房中罗陈的书籍。

苏婷婷见他如此用心,日常都足不出门户,不贪玩,芳心里又爱又痛,反而时常领着他出去,在屿内到处游览。

同时,也为他介绍另一边住着的十几家农户,让他在高兴时可以自己去找那些人家的儿童们,一块儿玩玩耍。

龙儿却也作怪,他竟然与书籍和那册“丹书铁卷”,结下了不解之缘。

他热衷于读书练武,不想再做无谓的游戏,同时,也不再想回家的事。

虽然有苏婷婷的许可,却从不主动的出去乱跑。

十天之后,龙儿自觉已到了书中所述可以练习下一部份,便开始摸索着修习“静坐调息”

“静坐调息”之法共分五部,郎所谓“正躯”“调息”“空心”“止念”一守窍“。

苏婷婷既然对他解释过,何谓“空心”“止念”,当然他也就不必再去询问了。

但,了解极为容易,做起来却极困难。

所谓“空心”“止念”,讲究的一念不生、一意不想。

龙儿年纪幼小,心灵中尚无太多欲望,但若说做到忘却他本身存在的境界,却也非一日之功。

就此一点,他每日静坐着,直到一月之后,方能完全守住一窍。

所谓“守窍”,乃将注意力集中于体内某一穴道,人身的窍穴甚多,初学者多先守“下丹田”,然后逐步上移成一直线,经“神板”“中丹田”“上丹田”

“准头”“山根”“明堂,一”天庭“而止于”泥丸“。

这九窍分别守毕,再以神共守,游移于九窍之间。则“玄天罡气”的入门功夫,便告完成了。

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溜过。